时间回到1997年,这一年四月,英国《独立报》刊登了一篇文章,彼时的伦敦艺术地图上,刚刚新添了一家名为赛迪HQ的画廊(Sadie Coles HQ),画廊主则是同名的Sadie Coles。如同当时新鲜的淡淡油漆味,画廊的诞生让人倍感期待——这个“新"不仅是物理层面的概念,也指其“专注于最新和最好的当代艺术"的理念。
时间拉回到2019年。11月1日,卢卡斯的首次大型中国个展将在北京红砖美术馆开幕,这也是她在亚洲地区最大规模的展览。如今,卢卡斯已经是英国青年艺术家运动(Young British Artists,简称YBAs)中的代表明星人物,她代表英国参加了2015年的威尼斯双年展。而今天的赛迪HQ画廊也从20多年前的新锐画廊,变成了国际艺术图景上重要的一部分。最初合作的青年艺术家们,也与画廊一同成长,今天已然是艺术界最具影响力的明星人物。2014年,Sadie Coles与杰夫·昆斯(Jeff Koons)、Jay-Z、“小李子"列昂纳多·迪卡普里奥一道被《卫报》列入“推动者和创造者:艺术界最有权势的人物"榜单。
在成为画廊主之前,您的经历是怎么样的?在大学期间,您的专业是艺术史和电影学。您的成长中是否也有艺术的影响?在1997年开设您的画廊之前,您曾经有七年的时间为Anthony d'Offay工作。这是一段怎样的经历?对您之后事业道路产生了怎样的影响?我的母亲喜欢所有的艺术形式:戏剧、音乐、舞蹈、文学、歌剧和视觉艺术。曾经有几个展览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,包括上世纪七十年代,大英博物馆的图坦卡蒙大展、爱丁堡艺术节(Edinburgh Festival)的行为艺术,以及在我十几岁时看到的一个非常“硬核"的美国女权主义艺术展。这是一个激进、大开我眼界的展览。为 Anthony d'Offay 工作是一个绝佳很会,也是进入艺术圈绝好的训练和入门。这家画廊在项目展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准,包括一份我曾一同工作过的杰出国际艺术家的名单,其中有杰夫·昆斯(Jeff Koons)、奇奇·史密斯(Kiki Smith)、吉尔伯特和乔治(Gilbert and George)。这段时间对我产生的影响依然巨大,我一直坚信,当做出每一个决定之时,一个好的画廊会把艺术家和其作品放在首要的位置。
聊聊萨拉·卢卡斯吧。这是一位从您画廊事业之初即开始合作的艺术家,对画廊的意义也十分重大。我们都很期待她11月在北京红砖美术馆的个展。莎拉是我所知,最具原创性、最真实、最有创造力的艺术家之一。她的正直品质和目标感每天都激励着我。萨拉的作品能够跨越语言、文化和时间,用形式来审视和质疑人类关于性、性别、死亡和阶级的话题(有时毫不畏惧),并经常使用幽默和隐喻。艺术应该打开我们的思维,以不同的方式思考,向我们展示更多其它的东西,我总是很高兴走过这道莎拉打开的大门。我们想知道多一些画廊在中国的动作。最近画廊代理了艺术家于吉,也在伦敦举办了年轻艺术家展览。我没有针对中国的具体战略,但自从我们近10年前在Art Hong Kong首次在这一地区亮相以来,画廊在这里的关系就有所发展。以自然而然的方式,个人藏家、策展人和艺术家见面,带来了越来越多的活动。我非常感谢观众对我们的代理艺术家感兴趣,但我只是在做一直在做的事情:展示我认为有原创性的艺术家,而这些艺术家对于当下是相关而重要的。于吉是一位杰出而严肃的艺术家,我们与她合作的第一个项目是一本书,以配合她在伦敦Chisenhale画廊的首次个展,这个展览将于春季开幕。
在如今的艺术圈中,作为一个女性画廊主是怎样的感受?您又是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的。频繁的旅行对艺术行业中的人士(无论男性女性)的家庭生活都造成了严重的影响。女性通常承担更多的家庭事务,所以这不是一个理想的工作选择,但它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快乐。我的家人认为这是好事。我尽量不把自己定位为女性画廊经营者,因为这放大了我与男性竞争者的差异,我只是不接受不公平的竞争环境。当然会有存在性别歧视的时候,这个时候你必须反击。让我们聊聊全球艺术市场的“东进运动"。画廊有无在亚洲,尤其中国地区开设空间的计划?我没有在中国或亚洲其它地方开设空间的计划。我希望拥有伦敦最好的画廊,拥有一个伟大的画廊项目,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声誉和质量的认可。这对我更有影响。接下来的11月,我们将连续第五年在上海西岸艺术设计博览会上分享我们的项目。这个展会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平台,让我们与合作的艺术家开展交流和对话,也是我们与机构、策展人、收藏家和艺术家发展关系的一个大好机会。我们也致力于支持画廊艺术家在中国地区的机构展,比如萨拉在红砖美术馆的展览和马修·巴尼在UCCA的展览。文丨Cathy Fan